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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提前送礼]中秋节送上网友墓地纪念文章(配图)

其实上次在交流版贴过一次,但是没有分页,看起来不好看,而且这一次,我整理后配上了图片.
每逢佳节倍思亲,今年的中秋与我的生日是同一天,不过,因为出差,我不能在家里过节了,前提送上我的中秋大贴.


[转帖]探望翁美玲-一个墓园的故事
零三年九月十九日,英国剑桥 By Tina
算是童年留下的一个梦,我决定到剑桥寻找那一支昙花. 出发前我祝福自己一切顺利.
由于是第一次到剑桥,在阳光灿烂的下午,我先游了剑桥,想把夕阳那种静谧的气氛留给美玲长眠的墓地。
下午4点半,我准备乘车去墓园。Tangyuyu告诉我是76路车,可是我在市中心问了很多人,查了所有的车站,都被告知根本没有这路车。于是我只能继续打听到中央墓园的车次。很幸运,终于问到了,是77路,直接在new market road的 public cemetery下车就好。由于被告知墓园可能晚上会关门,问路花了很长时间,一时仓促花没有买成我就坐上了开往墓园的公车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坐在公车上层的我突然看到了左手边一大片公墓,我飞快的下了车。这时5点多了。好在墓园没有关门,我进去。太阳正在落,照出那一片墓地很朦胧的静。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幺。手上只有美玲墓的编号,可是寻找的时候才发现,那片巨大的墓园里的墓根本没有任何编号,也许在一百个墓碑里能有一块的背后写上了编号。我望着成千上万的墓,发呆。。。
远处出现一位老人的身影,我过去询问,两鬓斑白的老人告诉我他也不知道,他是来给自己的父母的墓栽花的。告诉我可以去问守墓人,但当时是周五,而且过了点,如果守墓人不在,就只能一个一个得找了。守墓人果然不在了,我望着墓地。。。最后一位墓地里见到的人,大概40多岁,但身体已经佝偻,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,远远看到,我兴奋极了,以为是守墓人,结果他告诉我,他是来看自己的妻子的。虽然一无所获,不过看着墓园里照看死者的生人,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,我不忍离去。于是我决定一个一个得找。
我和同伴分头找,说好谁找到就电话通知对方。感谢从网上看到的美玲墓的照片,我们就专门寻找心型的墓碑,这样的墓碑在墓园里不多见,多是孩子们的墓。我相信我可以找到。这时的墓园已经变暗了,到处是所谓乌鸦的怪叫,然而你不会觉得阴森,相反,那种宁静和安详是平日我所无法感受到的。突然我的手机想了,同伴比我幸运,找到了!!!我兴奋的朝他说的方位找去。
原来美玲葬在墓园右上角最偏僻的一处角落。唯一和我想象不同的是,美玲墓前的花儿已经枯萎很久了,墓前有影迷送的幸运星,烧过的幸运蜡烛,还有一口袋的礼物。突然感到她很寂寞,我更内疚,花儿呢?怎幺能没有花呢?我在墓前告诉美玲,我现在就去买花,让她等我。走出墓园不久,看到有人在关墓园的门,我急坏了,跑过去一问,原来6点关门。我伤心极了,如果不能再次进去,我对不起我的承诺。守墓人是一位老者,由于有帕金森综合症,手不停的抖动。当他听说我还想进入墓园的时候,很慈祥的告诉我,你去买吧,买回来我让你进来。
由于一天车马劳累,我已经很累了,同伴帮我买花,让我在墓园等候。这时候守墓人来了,我们也就很自然的聊了起来。老人带着他的狗,朝我叫得厉害,吓得我躲在一边。老人微颤着示意我不要害怕。并且问我是不是香港来的,我说不是。出乎我意料的是,老人告诉我他已经在这个墓园守了43年了,当年也是他看着美玲被葬了进来,他说经常有人看望美玲。他还笑称,只要看到亚洲人,不等别人问他,他就先领着人去了——是啊,都是来看望Barbara的。老人和我很谈得来,很开心的跟我说其它很多往事,说到他死去的妻子,说到他当年怎样求婚,说到他如何在墓园里守了大半辈子,说到半夜里墓园里乌鸦,猫头鹰,猫一起叫的声音。最后一辆车驶出墓园,我和那个人打了招呼,也不得不又解释了一遍我的来意。车开走后,老人告诉我,这个男人每天都来看他的妻子。。。。。
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幺,也不知道怎幺说出来,我只是想不论是谁,在这样一个秋季黄昏的墓园,听着一位看尽生死的老人的故事,都一定会感动。
花买来了,两束花很美。把美玲的墓前稍微打扫,插上花儿,擦拭美玲的遗像,我和她说了很多,傻傻的告诉她我多幺喜欢那个俏黄蓉,告诉她我喜欢剑桥。临走的时候给她左右邻居的墓前都插了花。
这个时候天已经很暗很暗了,墓园里更安静了,风不知道什幺时候刮了起来,我突然觉得很冷,手脚冰凉,冻得厉害。奇怪刚才怎幺没有这些感觉呢?把双手护在胸前,希望能有温暖。能说什幺呢?只是觉得,人这一辈子,不管生前如何,走了之后也许就这幺一小块地方,未必有人再记得你,未必有人再看望你,那幺多墓前的荒凉让人心酸。
老人对我们格外的好,嘱咐我们献完花后去他屋子里喝杯茶。我们去了,一进屋,一股浓重的味道扑面而来,这是长期无人照顾的过期食品混杂的味道,屋子里凌乱的让人难过,狗儿冲我们摇着尾巴,我不知道说什幺。老人让我们自己倒茶,因为他的手无法拿稳茶壶,他说他刚把一个杯子打碎了。他还说这只狗是他捡来的,曾经被原来的主人虐待过,狗的背部确实留下了终生的残疾,红红的一片伤口。又聊了起来,我实在忍不住问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,我问老人,一直在这里陪着死去的人,有没有害怕过?老人和蔼的笑,说从来没有过,他告诉我们他以前做的工作就一直和死尸打交道,这是工作,又能怎幺样呢???老人拿出脖子上戴的一个遥控器告诉我,他现在靠这个生活,因为严重的糖尿病,没有人照顾,他的遥控器和电话随时连通,以便紧急求救。我无语。
老人听说我们要转两趟车去火车站,坚持要开车送我们。我们没有坚持说不。令我惊奇的是,这位已经82岁高龄的老人,开起车来十分的干练,老人跟我说他这一辈子很快乐,告诉我要知道享受自己的生活。我不知道如何和老人道别,因为我知道,这一别,也许我们只能天堂再见。老人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,告诉我,我们此别也不会再见了,我还有4年可以活,只是希望你要享受生活,享受生活,热爱生活。
在开往伦敦的列车上,我默默无语,脑海里全是那片墓园,那位老人。我还是觉得冷,一路上不停得打抖,我自己知道,也许要大病一场。
我一直很沉默,身体上的不适和心里的乱,我这个从来不记日记的人,还是忍不住把这段珍贵的经历写了下来,我知道这不仅仅是寻访美玲的故事,不仅仅是墓园的故事,知道这段经历值得我铭记一辈子。
回到家就病了,一夜就像一世,今天出行的计划无法达成。原谅我没有任何力气贴出剑桥游的照片,我把今天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写下这篇也许只有我自己喜欢的流水帐。
也许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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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途书童:墓畔清明
  2003-4-4  
火车从伦敦向东北方向行驶45分钟就是剑桥。选择今天只是因为它靠近清明,另外就是时不时露一小脸的太阳。浮光掠影看过大学、博物馆和教堂,就走上了那条已经在地图上定位了无数遍的NEWMARKET ROAD。路比我想象的要长的多,从JESUS LANE和MAIDS CAUSEWAY之间的ROUNDABOUT往东走几乎快一个小时,还和路人打听了一下,才找到通往CEMETERY的DITTON LANE。沿途的风光乏善可陈,与所有英国城市的郊外都无大不同,一座座小房子,间或有一家PUB或一小块草地,宁静得有点烦,以至于当一大块墓地突然显现在眼前时,视觉上受到的冲击几乎使我忘记了疲惫。进入墓地的一刻,多云间晴的天气陡然变化,雨点砸了下来,风更加大,在上千的墓碑中摸索了几乎有半个小时,才在墓地最北边一角看到了那小小的心形墓碑。原以为阿翁的墓应当或高或大或别致,但事实上毫不起眼,如果不是依着墓碑背后的数字找寻,我可能就完全迷失在这个几乎有一个足球场大的公墓群中。
墓前有两朵开得很艳的花,另外有一些糖果,应当是不久前有人放上去的,自然还有鸳鸯织就欲双飞斑竹的祭文。想不出特别的祭奠阿翁的方式,就按一般习惯献上一束白菊花,并开了一瓶可乐放在墓的右手边。擦拭一下碑上的照片,在看到过的阿翁的照片中,很少象这张笑得如此之甜,简直让人忘却像中人已故去十八年,“我看见/那神圣的精灵/正在迷人高贵地向我凝望”,这句不知出处的诗句,便是我想对阿翁说的第一句话。
我没有美文可以呈献,于是在默默的祈祷了一番,斗胆代表所有的翁迷送上祝福后,唯一能做的就是相对阿翁而坐,陪阿翁度过这个风云变幻的下午。太阳终于破云而出,刚才很肃杀的GRAVEYARD竟然也有了些许暖意,阿翁的笑容则更灿烂了。打开CD机,放入一盘同样属于往昔岁月的CD,音乐便和春光一样流淌开来。
“月光和星子,玫瑰花瓣和雨丝,温柔的誓言,美梦和缠绵的事。所谓山盟海誓,只是年少无知。告别的昨天,远去的欢颜,究竟是怎幺样?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,有没有机会重来一次。那曾经疯狂执着的我和你,坐爱情的两岸,看青春的流逝。”
现在的我26岁,这个年纪的人,应当已经看了够多的爱情故事,甚至有点厌倦了。对我来说,趣味更多的不是在于命运让两个人相遇,而是让两个人分离。即使神仙如紫霞仙子也只能猜到故事的开头,猜不着结尾,何况我们凡人?爱情变成游戏再到戏剧,观众们收获了瞬间即逝的娱乐,并坐看自己青春的消逝,而阿翁却永远26岁。
“走过了一个山一个城镇一个村,走过了是是非非真真假假的红尘,过往的人能不能问,谁来为你点亮那盏灯。繁华是一场梦一场云烟一场空,情缘是起起落落来来去去的风,爱你的人会不会等,谁来为你擦干你的泪痕。苏三(SUSAN),你怎幺能明白,这世上纷纷扰扰颠倒的黑白;你怎幺能躲得开,早注定一生一世被爱伤害。如果不是当初的那一个吻,会不会甘心情愿做一个痴心的人?”
轮回。MTV里,舞台上悲凄的花旦转身变成了愤然离去的现代红衣女子,冲出门时眼中却分明有泪。苏三------SUSAN,蓉儿、惜惜-----阿翁,我们和歌者一样,只能目送她们远走,叹息一声回转离去,在背影中写下“一九八五”的纪元。
“虽然情侣的誓言在变,虽然说谎的方式在变,但那些魂牵梦系的秘密,不曾忘记。。。但那些做过的梦,唱过的歌,爱过的人,留在漫漫岁月不能再续。”
谁能挡住岁月的镰刀?再美的言语也不能,但记忆却能。泛黄的照片,刻在树上和写在墙上的痕迹,深锁在抽屉里的信,哪怕这些不复存在,你仍是我们薪火相传的传说。
“什幺样的锁能锁住承诺,让你百般的温柔能够停留?怎幺样的歌能唱到永久,等到岁月都已白了头,你可还记得?。。。如果我想要一个永远,你究竟可以给我多少年?。。。如果青春只是一眨眼,最爱的人何时要离别?我们都在找一个永恒的春天,我们也期盼一次不朽的誓言,但是美梦容易破碎,红颜容易憔悴,终究要泪眼相对?!”
周治平唱得如此温婉和无奈,但在身为女人的娃娃那里却翻唱成了愤怒和绝望的质问!懦夫们依然为自己的逃离徒劳地寻找着借口,有何意义?只需一笑而过!
“这一次我又忘记了改变我自己,这一次我又轻易地相信你是唯一,一次一次的聚散分离,使我怀疑,世界上有没有真正的爱情值得回忆。。。但寂寞的眼,有寂寞的泪,让我忘了改变我的一切,让我又不由自主轻易让你飞进我梦里。”
对阿翁,对世上的很多女子,痴情是一种病,是戒不掉的瘾。翻腾的海浪冲向冰冷的礁石,一次,两次。。。直到碎落在沙滩上。
“我说亲爱的不要为我悲伤不要为我流泪,请你原谅我这次挣扎许久的告别,一瓣玫瑰代表一份枯萎的依恋,别再想起曾经那幺美的昨天。”
装满玫瑰花瓣的信笺,美丽的告别。张国荣翻身跃下时,可曾想到他那写得有点象领奖答谢辞的遗书居然会出现两个版本?看着网上色彩斑驳的留言和疯狂滚动的新闻,程蝶衣的鲜血竟然被染出了铜臭味,真是生亦非时,死亦非时。“杀了我,否则你就是凶手”,冷酷到底的卡夫卡这样告别;“DARLING,I LOVE YOU”,阿翁之后,这句原本轻佻的情话已变得沉重。
“窗外飘过是昨夜缠绵的雨,仿佛你轻轻哭泣,多愁善感的眼睛,日夜思念的身影,不再和我相偎依。异乡的夜,是不是下着雪?我的声音,你能不能听得见?莎扬娜拉,遥远的天涯会是谁的家,冰冷的城市里没有不朽的神话。而你苍白的脸上红红的妆,曾经是我梦里的天堂!”
歌唱到“不朽的神话”时已是撕心裂肺,心中有一种粘稠的东西随之大滴大滴地涌出来。当阿翁最后望着那表面沸腾而内心冰冷的都市时,是否感到彻骨的寒意?这个造就了你的城市,却翻手将你毁灭。从你开始,我不再相信繁华。
“如果你走得太累,需不需要我陪你一会?陪你擦干,脸上的泪和你莫名的伤悲,如果你的世界,需要一点安慰,我就在你身边。在你走过的岁月,喜怒哀乐是否都有一点?太多的梦让你沉醉,太多的爱情也让你心碎,如果你的黑夜,需要一点依偎,我就在你身边。当你纯真的双眼,开始怀疑这沧海桑田,昨天的执着已成迷惑,你的信仰是否依然虔诚?如果你的思念,不再需要谎言,我就在你身边。”
这是情歌的极品,因为我认为它已不再只是情歌。如果真让我写一篇祭文,很可能最终写出来的却是这首歌词。平凡如我,能在阿翁身边陪伴一个冷清的下午,为她卸下一点负累,为她带走一点伤悲,就已满足。
“爱我,当我们依然年轻的时候,爱我,当我们还有梦想可以挥霍。不要管他们怎幺说,不要让时间都溜走。你能不能爱我,在我们还未老去的时候,爱我,当我们还有誓言可以承诺。世界如果太冷漠,你可以靠在我胸口,爱我。”
在众人面前,蓉儿和靖哥哥相对凝望:“总之能够和靖哥哥在一起,开心一天就算一天”。深情、坚定,那一刻都写在蓉儿的俏脸上。同样的意思,惠特曼却说的如此麻烦:“我把我的手伸给你/我把我的爱情给你/那比金钱更珍贵/我把我自己给你/请教义和法理作证/你愿意把自己给我吗?/你愿意和我携手同行吗?”有比这更有力的爱情宣言吗?
“他们说过去已过去不会再来,他们说岁月一天天不断的更改,因为流行的爱情里没有海枯石烂,那些古老的誓言,早已不存在。他们说春天的花谢了又开,游戏的规则里没有伤心无奈,新潮的诗句不需要缠绵的爱,为了什幺,亲爱的,我不明白。明天会是怎幺样的一个未来?他们象是孩子似的满心期待,但是原谅我悄悄的走开,因为我把心遗落在NINTEEN EIGHTY-FIVE(1985)。”
听啊,听啊!时髦的吹鼓手来听啊!原谅我将歌词的最后一个单词1989改成了1985,转赠给孩子一样的“他们”,并告诉“他们”,时间不总是做加法的。
“当所有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,因为你要远行,都聚在一起。肩上沉重的行李,童年的记忆,亲人的泪滴,都系在一起。地图上写满了定义,手握的全都是关心,你要保重你自己。再见了故乡的人,故乡的土地,那些你曾熟悉,却必须抛弃,飞向梦里的天地,梦里的憧憬,长久的追寻,你从不曾放弃。长夜里难免有孤寂,你要有承受的勇气。。。在一个寒冷冬季,电话的那头传来你的声音,轻轻的哭泣。肩上沉重的期许,长夜的孤寂,心碎的梦境,你不能继续。。。当所有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,因为你已远离,都聚在一起,再见了年轻的你,深深的叹息,亲人的泪滴,都系在一起。闭上你沉睡的眼睛,回到你离开的土地,再见了。。。”
英国、香港,究竟何处才是故乡?恋恋双城,缱绻两生,这就是这样一个女子的一生和一切。
“我怎幺可能,怎幺可能会爱上你,你这个哭哭啼啼、吵吵闹闹的小东西。。。”
我总归是有些私心的,阿翁。虽然许多人认为你的美丽已是绝版,但我还是希望,我即将出生的女儿(最好是女儿)能有你一般的美丽、聪明和乖巧,而且和她母亲,也和阿翁你一样,做一个设计师,而不要象她的父亲,终生只为人们的贪欲寻找理由和捷径。
“你是如此的难以忘记,浮浮沉沉地在我心底,你的笑容你的一动一举,都是我所有的记忆。。。”这是最后的一支歌,难得的欢快,也许是天意,这时突然又下起雨来,刚才阳光下的音乐和对话竟显得有些虚幻,催生出想永远和阿翁对坐谈心的冲动,但我终究不能不走。。。
两个小时后,在回伦敦的火车上,不知怎幺,眼泪突然夺眶而出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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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你想你看你爱你~四趟剑桥之行的真情记录
鸳鸯织就欲双飞
2003年1月1日(元旦)
阿翁,我今天是真的去看你了。早上早早地就爬起来了。梳洗了一下,连早饭都没吃就直奔火车站。在LONDON BRIDGE转了一趟地铁,终于按着网友的描述来到了KING'S CROSS STATION。 这儿曾经发生过车祸,但我不怕,因为是要去看你。
用自动售票机买了票,便在那儿等。由于从没来过这儿,所以也不是很熟悉,以致于误了一趟车。不过,终于在12点15分坐上了去CAMBRIDGE的火车。和想象中一样的慢,是真的很远吗?不是,也许真的是自己的心在发痛。我特意挑了个靠窗的位子,边听音乐边想象到时候的情景。我选择了自己的最爱"迈克尔杰克逊",也选择了自己的这次剑桥之行。1个多小时后,终于来到了剑桥。自己第一次到这儿,对周围是完全陌生的。甚至激动茫然到连花也忘记买了。
出了车站,顿时感到无助,幸好TAXI就在近前,还有个HOTEL,因为本来我打算是住在那儿的。跟TAXI司机说了PUBLIC CEMETRY还有NEW MARKET STREET,不出10分钟我就在车窗里看见了一片墓地。今天是周二,可是大门却关着。我禁不住喊了出来:“OH,MY GOD!”还好,还有个旁门没关。司机很热情,帮我找了SERVICE OFFICE,可惜那儿也没人。眼前就是一大片墓地,自己甚至怀疑会找不到阿翁的在哪儿。司机告诉我,这儿很大,如果我真能找到,那就是非常幸运了。还问我是不是来看一个“YOUNG GIRL”,我差点认为司机认识BARBARA,失望的是“他是猜的”。
我在心里不断地说:“阿翁,我来看你了。阿翁,我终于来看你了。”司机走后,我茫然地看着几乎望不到边的墓碑。一个一个,各种各样。自己会对自己说,这儿都是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人。我真的能找到阿翁吗?我不知道怎么找20079号,就只能一行一行地找过去。拼命地搜索着那个可爱至极的鸡心,原来,想一个人是那么地痛苦,找一个人也是那么地难。
在我几乎找遍了每一个角落,在我几乎感到脚酸腿麻了,在我几乎快要急得哭出来的时候。我是真的,终于,看见了那张让我魂牵梦绕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的脸。一个鸡心的墓碑,旁边陪着那个可爱的小天使。天啊!我终于找到了。我是真的来看你了,我是终于在2002年的最后一天站在了你的香冢前。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,也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,只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你。我拍了几张照后,就坐在了那儿。那儿的祭品不多,有几束早已枯萎的鲜花,,还有一捧是最近才送的,看见有一个台湾翁迷的一个罐子,里面装着满满的用彩纸做的星星,五颜六色的。墓碑上写着“LONELY IS THE HOME WITHOUT YOU,LIFE TO US IS NOT THE SAME。 ALL THE WORLD WOULD LIKE BE HEAVEN IF WE COULD HAVE YOU BACK AGAIN”。
由于这几天下雨,所以地上显得很脏,到处都是泥泞。所有的一切都和网上说得一模一样。我在那儿坐了一个多小时,看见还有个老头儿也是在不远处拜祭。我甚至在想今天你的家人或是其它的翁迷会不会来。
后来才知道,原来今天真的就只有我在,在这个新年的前一天。自己傻傻地对着你的墓碑说:“阿翁,我来看你了。你知道,我很想你吗?如果真的有来世,请好好珍惜。你知道吗?我们为你办的心爱蓉儿网站。你知道吗?我们为你不知流过多少的泪,我们为你不知写过多少的文章。我真的就想这么一直看着你,甚至再夜不想离开”。难道,你真的是那么孤独吗?生前得不到真的爱,生后还要埋在异国。也许,英国真的是你的归宿。起码,这儿不是你的伤心地。我没买花,所以把我自己做的纪念馆的主页打印出来折起来,放在了那儿。并在后面用地上的泥写上了:LOVE YOU FOREVER。还放了剩下的大白兔奶糖,这能算是祭品吗?严格说来,不是。但我真的是什么都没带,以至于自己一直在自责。
似乎天在下小雨,阿翁的墓看起来很乱。我小心地整理了一下,又拍了几张照片,把相机中剩下的胶卷全部拍完为止。我用手抚摸着墓碑,抚摸着你的那张照片,心里不知在想什么。明明活蹦乱跳的你,却变成了冰冷的石头,看着你依旧笑得那么甜,不禁眼睛里有了泪。其实,阿翁的墓并不显眼。甚至是在角落里。一想到这么冷的天,你就在那湿湿的泥里,就觉得说不出的难过。后来,我就离开了那儿。我真的是体会到了一步三回头的感觉,但,这不应该叫依依不舍。突然,自己感到了一股莫名的伤心。几乎把我整个人都窒息了,原来,刚才的沉默与茫然会引起现在的伤感。我感到了自己在颤抖,不知道该不该走。这大概就是离别的痛苦吧。但,自己知道,什么都会有分手的那一天。今天也不会例外,我一狠心,回转过头,按着原路离开了那儿。直到看不见了,才一个人静静地走在回去的路上。走得腿都快断了,仍然是找了辆TAXI,回到了车站,坐了6点多的火车回到了伦敦。在回来的路上,我真的觉得很累很累,我终于实现了对你的诺言。在新年的最后一天去你的香冢亲自拜祭你。似乎,今天自从见到你的香冢后,就心情一直不好。不想和任何人说话。
新年来临,本该快乐。可我却丝毫也开心不起来。为朋友的祝福,为亲人的祝福,以致于为蓉儿的祝福,都是心底里希望的。坐在计算机前,把今天的一天全部写了下来。真的希望,你能够好好地。我捡了些你香冢前的石子和小草作为纪念,我想下次去拜祭你的时候,应该是明年5月了吧。好了,最后,想对你说一声:新年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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鸳鸯织就欲双飞
2003年2月1日(大年夜)
阿翁,今天我又看你了。昨晚,睡得很好。因为这几天总是睡不醒,也不知是为了什么。不过,5点55就睁开了眼。本打算是9点出发的,所以就吃了点东西,听了会广播。后来,整理了一下,还洗了个澡,似乎这一切都是今天难忘的开始。
在去LONDON BRIDGE的火车上,我给很多人发了短消息。也许,自己就是这么个人,会十分在乎这些节日。正因为今天是农历大年三十,也是马年最后一天和羊年第一天的交接,这么一个特别的日子,我想陪着你过,真的。
到了KING'S CROSS,本想买花,但怕路途中有损坏,就决定到了剑桥后再说。等到了10点51的火车,本以为会顺顺利利地直达CAMBRIDGE,却不知才开了十几分钟就停在了半路上,一直停了1个多小时。外面的雪景很漂亮,白茫茫地一望无边。自己也是很意外地看见了下雪,映着“瑞雪兆丰年”的好兆头。
在火车里,我无所事事,便听了很多音乐,却不是中文的。后来,火车终于开了,不知为什么,却又怕了起来,怕到剑桥。到了那儿,已经有3点多了,几乎坐了3个多小时的火车。第二次来了,什么也不会再陌生了。等了好久的TAXI,本记得车站有花卖,却找不到了。一急之下,让司机找到一家花店,挑了捧最好的花。司机听说要去CEMETRY,似乎有些不可思议。其实,又能算什么呢。几前,妈妈还说我得了黄蓉痴。大概,喜欢一个人就是会让其它人不可理解的吧。
到了那儿,只见白茫茫地一片,都把墓碑给遮住了。我开始想,你的是不是也被雪压得看不见了?一直认为自己可以找到的,因为上次来过了。但,后来才发现,是那么地难,难道喜欢一个人是必定要受点什么苦的吗?我对自己说着:“不可能的,我记得是这条路,不可能的。”地上的初雪被我凌乱的脚步压得吱吱响,我像孤魂野鬼般到处找,拼命寻找记忆中的那排篱笆。在我又一次失落的时候,我一脚低一脚高地看见了那块鸡心的墓碑。不出所料,上面有很多雪,还有上次看见的一捧花也没了。我马上意识到,在这一个月里,一定有人来过。也许就是你的家人。我仍然是静静地坐了那儿,今天有点特别,我用手抹去了墓碑上和灵台前的雪,放上了我的那捧花,你能闻到花的香味吗?
我用纸写上了:“献给美丽,善良的翁美玲小姐。如果有来世,请好好珍惜自己,好吗?祝羊年新春快乐!天堂永远快乐!魏正一,江苏无锡。”背后写着“于2003年1月31日,中国农历大年三十,(北京时间00:00 / 伦敦时间16:00)。”并放在了花丛中。
拍了几张照,看着手机上的时间15:30。我对着你的照片傻傻地说:“阿翁,我又来看你了,你高兴吗?今天是大年三十,真的很特别,我第一次陪着你一起守岁。”在16:00那一刻,我按下了快门,记下了这个永生难忘的时刻。我说着:“羊年,羊年来了。阿翁,羊年是我的本命年。”。后来,我一个人坐在地上,对你说了好多话,关于社区的,关于活动的,关于我的... 偶尔抬头,看见了一片白雪,几乎没有一个人,这,也是我预料中的。那种感觉,真的好特别。
我特别想一个人陪着你,却又怕你被惊醒。最后,我突然想起了张惠妹的那首歌,歌名已不记得,只知道那是她献给张雨生的。于是,我拿出了MD,听着歌,便一字一句地唱了出来,唱着唱着,我忽然觉得全身在发抖,一股莫名的伤心涌上心来。眼中有了泪,差点哭了出来。也许,我太多愁善感了。我唱了三遍,每遍都是那么认真,就像对你说话一样,我甚至担心你听不懂国语。因为觉得这样,自己才会舒服一些。
离开那儿之前,我点了三只蜡烛,就是怕你怕黑,怕你冷。一想到这么冷,你却在骨灰盒里,就格外地心痛。什么都会有结束的那一天,今天也不例外。我一步步地后退,直到看不见你了,才走出了那儿。很顺利地搭上了18:54的火车。
一直到现在,耳边还在回响着那首唱给你听的歌。我每次听见,就想哭,似乎蓉儿(玲儿)就是我的宝,你该好好被人疼的,却... 我,我一直不相信,你是自杀的。其实,怎么样都是徒劳。因为,你是永远地不可能回来了,永远,永远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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鸳鸯织就欲双飞
2003年4月5日(清明节)
阿翁,今天来看你有些意外。因为前几天,网友告诉我今天是清明,而我本就是个讲求特别的人。一早不到9点便醒了过来,很顺利地到了KING'S CROSS车站。由于已经来过两次,故对路程没什问题。坐了大概11点30分的火车,1小时后就到了剑桥。不知怎么回事,那个司机竟听不懂我说的PUBLIC CEMETRY,并且态度十分恶劣。我一度十分恼火,可想想,来看你,受点委屈亦算什么?
走了一大段路后,进了公墓。忽然想起没带花,怎么办?看见路边的花草,我就随手摘了几束,捏在手里。沿着记忆中的路一直走下去,原本指望能看见几个人。可远远望见,仍是什么人也没有。便忽得想起了网友说过的话:“那帮人真是没良心。”。这已经是我第三次站在你的墓前了。我傻傻地把那两束花放好,又看见有一束新的花,而自己以前的花却没了。能说明什么呢?你的家人来过。两个多月了,从春节到清明,不知你过得好吗?社区的迷途书童说曾于4月2日来过你这儿,并见到了我的祭文和花。我似乎有点茫然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心情已经不好了,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你的照片,耳边似乎想又起了《听你听我》的歌声,又想起了几天前刚刚自杀的张国荣,也许只有失去了才会知道它存在的珍贵。是啊,是上天舍不得你的美丽,而把你带走。
英年早逝的天才太多太多,从阮玲玉到邓丽君,从猫王到约翰列侬,从你到张国荣。我所敬所爱的四个人,居然有两个已经离开了人间,而你是走得最匆匆的。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好好伤心一回,甚至是哭一场。每次到这儿都是独自陪着你,仿佛你便成了我的朋友。我抬头望望四周,什么人也没有。难道又会和前两次一样,让我独自在你面前陪你?不,天啊!我看见两个人朝你的方向走来。一个老太太,一个阿姨。阿姨问我:“你是?”我马上意识到你的家人来看你了。阿姨如介绍般指着老太太说:“这是翁美玲的妈妈。”天啊,阿翁,我见到你的家人了。你妈妈和照片上相比,老了好多。我说我从伦敦来。她们在那儿清理你的香冢,我似乎只能帮帮忙,帮着插花,帮着锄草。你妈妈看我手脏,便给了只手套我。她不断地说:“你真有心了。”“谢谢哦。”我看见她拿着我的那张网页,看着看着,摇摇头独自说道:“什么都没了。”我能怎么办?我不会说这是我写的。只是在临走时,看见阿姨的眼中含着泪,却要强作欢笑。你妈妈也哭了,看着她们的伤心,我浑身一颤,仿佛你妈妈的失女之痛也变成了我的痛苦。你妈妈用那只满怀沧桑的手在自己嘴上吻了一下,便贴在你的照片上。我看见了她的身子在发抖,回过头来握着我的手,说了几声谢谢。我说我再待会儿,阿姨便扶着你妈妈慢慢地走了。我真的是没想到,会在你的面前遇见你妈妈。也许这么多天来,我真的是太忙了。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,静静地站着,看着她们在那儿落泪伤心。我只把几天前写完的诗,抄下来,折成一只千纸鹤,放在了那儿。也带了点石子和草回去,试图想把你带到自己的身边。这样做有点幼稚,是不是?也许吧。又是分别的时候了,我本该走了,却又回去了。看着你的照片,我突然地便想哭。为什么天作孽,不让你活下去。也许今天我又会不开心好久,但我始终相信,只要有我们在思念中,无论你知不知道。你都会很开心,很开心的。
我的三次剑桥之行都是很特别的。第一次当然很难忘了,在找了那么久后,才看见你的香冢。激动,茫然,伤心,依恋一涌而上。第二次,在那么大的雪下,踏着雪。一个月来,第一个来看你,坐在雪地里,对着你唱歌,和这次一样。还买了花,写上了话。直到冷得受不了,才三步一回头地走了。这次居然遇上了你妈妈还有我没问的阿姨。看着她年迈的身子,我只能说好好保重,我们都很想你的。一个月后,我还会更伤心?天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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鸳鸯织就欲双飞
2003年5月14日(祭日)
阿翁,今天是你的祭日,我第四次地来看你了。早上9点多便起了床,似乎觉得今天会和往常不一样。在靠近车站的一家花店买了8支百合,就是昨晚朋友建议的那种。昨晚停电了,感觉静静地,黑黑地。我和朋友无意中说到了死,我说:死就是像现在一样,黑黑地,静静地。后来,来了电,上网偶尔发现了自己的纪念馆,那段幽怨地不能再幽怨的音乐又响了起来。是啊,你离开18年了,一个出生的婴儿都可以成为一个成年人的年龄。昨晚,在网上看了好多纪念你的文章。上面这样写道:你现在可能早已转世?还是入了天堂或是仍在茫茫宇宙中飘荡?是啊,谁都不知道你去了哪儿,也不知道你是否还会再回来。也许今天注定终身难忘,从开头就是。由于坐错了地铁,还坐反了方向,以至于延误了时间。12点多才到的KING'S CROSS车站。坐了12:15分的火车,直达了剑桥。
一路上,我一直在听阿妹的那首《听你听我》,以至于到站了我都不知道。还是打了的,到了你的香冢。忽然天下起了冰珠,好大好大。我昨天吃晚饭时就在想,但愿今天能下雨。难道上天真的也为你流泪了?后来,我一个人淋着雨,走在了PUBLIC CEMETRY里。在想会不会有人在?
因为上次遇见你妈妈,真的是觉得好意外的。到了那儿一看,什么人都没有,却比上次多了两捧花。也许是在这一个多月内或就是今天上午送的,我不知道。我刚想拍照,天就下起了冰珠并夹杂着雨滴,下了好一会儿。我只能用伞撑着自己,也撑着你。看看四周,一片冰雨声,却没有一个人。那种感觉,说也说不清,不只是空空荡荡。我把买的8支百合放在了那儿,这是昨晚雪中倩影建议的。也把我半年来一只一只折的1000只千纸鹤放在了那儿,包装袋上是快乐的卡通熊,因为我希望你现在能快乐,以弥补生前的不快乐。后来雨停了,还出了太阳,似乎今天的天气有点不正常。我没有在出太阳之后拍照,所以照片上可能会很暗。我自己在想,这也许就是天意吧。我用矿泉水把你的香冢清洗了一遍,和上次你妈妈一样。不知怎么了,忽然觉得身子很冷,浑身一颤,伤心,无奈,孤寂一涌而上。我坐了下来,和以前一样,我傻傻地坐在你的面前,对你说:“阿翁,我又来看你了。你知道吗?我们都好想你好想你。这么多年了(18年了)为什么你会是薄命红颜?为什么你会是早逝英年?也许有些人已经把你忘了,但至少,我不会,今生今世都不会。你在天上知道吗?其实,我不该奢求什么,我也不会奢求什么,只是想静静地坐在这儿看看你,也就心满意足了。
我居然好怕见到你家人,也许是因为,我不再忍心看见她们伤心难过的样子。我在想,也许我这辈子就只能和你妈妈见一面。我有点不知道说些什么,也不知道写些什么。2个多小时后,我预感到我就要走了,就在2:30。和你妈妈一样,我吻了一下自己的手掌,然后,贴在你的遗像上。又是分别的时候了,分离总是很痛苦,却是一步三回头的感觉,更是一种难以割舍的怀恋。
我低着头,努力说着不回头看,但这很难。是的,我没坚持住,最后还是回了头,见到了你的背影,一个不再是人形的背影。我还能怎么样?转过头来,默默地走出了那儿。一路上,我始终静静地在走,一直走了1个多小时,走地腿都快断了,终于走回了火车站。
坐了15:14的火车回了家。本想这次会遇见什么人,结果还是只有我一个。元旦、大年夜、清明、祭日,我的心里一次比一次不是滋味。而且明天就要考试,所以只能暂时不去想那么多的事,但,这样是真的,真的,好痛苦。
时光总是过得匆匆,而思念总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加深。17年了,怎么也不能忍受‘蓉儿’的红颜逝去。也许这是个该哭的时候,对着那些照片,音容笑貌似尤存,却永远也抹不去我的‘蓉儿’情结。有人说喜欢翁美铃的人已经不合时宜了,但是这份心情只有真正喜欢她的人才可以理解。 Izv26R8c.jp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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鸳鸯织就欲双飞
(中秋节)2003年9月11日 星期四
阿翁,今天我来看你了。因为今天是中秋节,而最近确实是很让我开心不起来。不想让朋友知道,借口说去姐姐家。8点多就起来,结果那儿的花店还没开门。到King's Cross坐了10点50分的火车,在车站买了花,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花。后来到那儿才12点多。真的是来得最早的一次了,也是很难忘的一次。有了次的经验,就租了辆自行车。结果,却不像预料中的那么顺利。骑错了地方,所以非常地累,到了那儿后,把车停好了。还指望有人在那儿,因为今天是中秋节,怎么也会有人来看你吧。结果一个人都没有,我真的是非常地失望,嘴里说着“这帮没良心的”。
我匆匆地把你的地方清洗了一遍,插上了我自己的花。在那儿整理的时候,偶然中发现有个纸包被压在石狗下。虽然上面写着“Don't Open Plz,我还是好奇地把它打开了。里面是一封信,是署名为“韩冰”的一个女孩子写的。大致内容我不记得了,她是9月10日来的,就是昨天,就是中秋节的前一天。居然也是在伦敦读书的,我却不认识。至今,我都对这件事都怀着一种愧疚感。。。看完后,我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。我坐在地上对你呆呆地说着:“阿翁,你知道吗?最近我真的好倒霉,而且心情都不是很好。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,大概是由于很多事情都在烦恼着我吧。我说着对不起,把它小心翼翼地重新包了起来,压在石狗下面。阿翁,你觉得幸福吗?都18年了,还有人想着你念着你。还有人和我一样地有心,一样地想你。我想我离开心爱是迫不得已的,大概那个时候就预感到自己要搬地方了。也许想你更好的方式就是把它,默默地放在心里吧。对任何人说出来似乎都是没有意义的,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了解。
后来我离开了那儿,在回去火车站的路上,我差点和汽车撞起来。半路还下起雨来,虽然我有带伞,可是如刀般的风吹上来又冷又疼。我索性把伞放下,一个人淋着雨在英国的左行道上狂飙。火车15点15分准时开了,坐在火车里直觉得自己在发冷,似乎还有点发热。刚刚真的是有点很恼火,真的是有点很烦躁。想着自己这一年来的事,想着你的遭遇,想着在心爱的日子,想着想着便睡着了。到了伦敦,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累,心里说不出的难受。而自己的那股不想说话的心情又情不自禁地发作了,看上去似乎有点消极,其实我知道该怎么做,只不过是我对人生的看法而已了。我很需要家的温暖,或者是类似的温暖。我不喜欢那种冷冰冰地纯粹的金钱关系,我非常憎恨那样的。
好了,晚上还要和朋友们聚餐呢。可是我现在真的开心不起来,阿翁怎么办?好了,我在这里先祝你中秋节快乐吧!:)到今年的元旦我还会来看你的。那个时候,说不定就不会是我自己一个人了吧。我其实是很想再见你妈妈一次的,因为上次实在是太过于匆忙了,我连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。不知为什么,每次要离开你的时候,看着你的照片总是会发呆,似乎眼睛离不开你一样。是舍不得吗?也许是,也许不是。。。

(照片与文章均不是配套的,请勿误会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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鸳鸯织就欲双飞
2003年11月1日,我们看你来了
蓉儿,今天去看你真的是有点意外的。前几天朋友一直对我说,什么时候要去你的墓地去看看。我一直推脱到今天,正好是个礼拜六。早上,起来后吃了点东西。10点半我们准时出发了,直奔King's Cross,大概在中午12点左右坐了上火车,这次我买的是一束白色的玫瑰。透着淡淡香味的花瓣,让我想起了前几次去剑桥的经历,没有人陪我,买的花也是透着那么几分地忧郁。我不想让朋友知道,我会为了你而如此地伤怀和忧郁。
在离开伦敦之前,我似乎都在掩藏着什么似的,这样好吗?我都不知道。一路上,我跟朋友看着窗外的景色。其实,我从未好好欣赏过这边的景色。今天看来却格外地不是滋味,看着看着便想起了那个时候冒着鹅毛大雪,一个人来剑桥的经历。这一年来,我来过了很多次,每次总有点难忘的东西,所以我要把它写下来,这份心情这份感触也许只有在那以后才来得最真实最动人。今天,我准备了好多话要对你说的,可是不知为什么,当着朋友的面竟说不出来了。我本是个双面的人,现在虽然比过去好多了,不过还是没变。
到了剑桥,我们还是租了两辆自行车,一路骑过去。这次显然要比前几次来得熟悉,没有走错路,很准时地就到了那儿。很奇怪,今天那儿人特别地多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看着那些墓碑,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。心想着,人死后不就是这么个归宿吗?确实,近来我有点消极,对于人生几乎是一种迷惘。这种心绪已经维持了很久了,应该来说,我是不知道这样为什么会那么在乎对你的那种感觉。走到那儿,你的面前还是没人。我们把自行车停在旁边,我还是照样地帮你清洗墓碑,然后把我的花插上。很明显,在中秋节以后已经有人来过了。我的那一袋子千纸鹤一直被放在那儿,就这样地被风吹被雨淋。我细心地用自己的手擦着你的墓碑,心里面一股酸酸地味道泛了出来,却要被我拼命地掩饰住。我知道,我对你的心是真的。
我本想在那儿坐一会地,可想到朋友是来剑桥玩地,所以这儿不是最终目的地。对他说,:“我们坐一会吧.....”朋友很理解我,半开玩笑地问我:“要不要掉几滴眼泪的啊?”我笑了笑,心想:掉不掉都一样了。我早已没有了眼泪,早已忘了掉眼泪是种什么味道。不是说,看着你哭了,就是在想你了。和痕痕她们一样,我已经哭不出来了,只会站在那儿呆呆地发愣。后来坐了会,我们就起身去了King's College和Trinity College,和那座很有名的剑桥。我真的是第一次以玩的名义到剑桥来的,以前从来都是看你要看几个小时,和你安安静静地说说话。可今天不行,朋友在,我是不会让朋友做他不怎么高兴做的事的。而且,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其实是有多么地伤感。我不想,不想让自己的痛苦被别人分享。自己一个人独享这份痛苦,其实是件很完美的事。我,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想你,喜欢一个人默默地看你。有时候,这种感觉就是最美最美的,这种美是凄美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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zengle 2004年6月18日在剑桥给阿翁献花
??本人今年25了,算不上是阿翁的铁杆fans,但也是从小看蓉儿的射雕长大的,小学时收集了不少蓉儿的贴纸,阿翁在我童年的内心中影响很大,我小学暗恋的女孩子跟阿翁就有不少相似之处。射雕我不晓得看过多少次,每次看蓉儿都觉得很有味道。阿翁的纪念网站我也经常上去看看。
??很偶然的机会,我留学英国读硕士,出国之前,我就许了一个心愿:一定要去剑桥给阿翁献花。这次,终于有机会去剑桥了!临行前,我在蓉儿fans网站上找到了阿翁墓地的具体位置:英国伦敦剑桥新市场街(New Market Street)公墓(Public Cemetery)20079号墓地。并且把想对阿翁说的话写在小纸片上,准备鲜花时一起献上。
??2004年6月18日,也多多少少算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,阿翁离开我们19年零一个月。从我所在的诺丁汉到剑桥直线距离不远,但因为转车,路上耗费了5个小时。早上5:00出发,到剑桥已经是10:30了。刚下长途汽车,经过一位剑桥老伯的指引,我在不远处找到了77路车站。77路车往Newmarket Rd方向是15分钟一班,很快就等到了一辆两层的公交缓缓驶来:77路。跟司机说我要在Meadowlands Road站下,1.9镑买了一张往返票。10分钟,公交车经过麦当劳,行驶到了一条两侧都是绿树的大路。我在Meadowlands Road站下,很明显就可以看到一片墓地,直觉告诉我,Public Cemetery到了。跟路人问到了花店的位置,花了2.29镑买了一大束白菊花,纯洁、严肃的感觉。我是从公墓正门进入的。进门之后,只见一大片墓地,都是天主教徒的,各式各样的墓碑,但都少不了十字架。零零星星有前来为故人扫墓的人,因为不是周末,所以人特别少。还有两个在除草的墓地工作人员。来之前就听说阿翁的墓碑比较难找,因此我直接去问工作人员。工作人员笑容可掬的说:是一个26岁过世的女演员吧,每年都有很多中国人来看她,她的墓碑是一个心形的,上面还有照片,很好找。于是,我很兴奋的顺着他指引的方向去找。可是,也许是我没问清楚,也许是太多心形的墓碑,我找了半个多小时,还是没找到。很是失望。心想:好不容易来到剑桥,今天不会白来了吧?不会的。我于是找到工作人员,要他亲自带我去找。没想到阿翁的墓地在这幺偏的地方,我刚才经过也没有看到,跟我想象的位置相差甚远。(大概在进门方向最里头的左边,具体东西南北方向由于是阴天,分辨不出来,不过她墓地那片附近有一棵很高大的绿树。下次谁要去最好直接要热情的工作人员带路)。没想到一代巨星的墓碑是如此的简单,位置是如此的普通,更拉近了阿翁和我的距离。我捧着白菊花,缓缓走进阿翁的墓碑,此刻的心情,无法用语言表达,快20年了!我终于见到了阿翁,儿时的夙愿终于可以实现。阿翁在我心中的地位,一直都很稳固。今日相见,阿翁墓碑跟以前相片中看到的一样,遗照依然风采依旧,“翁美玲之墓”和两侧的英文,就像是昨天刻上去的。影迷们献给阿翁的鲜花和各种各样的小礼品依旧还在,不过花已经枯萎(估计是一周前的),幸运星罐子里的幸运星颜色已经淡去,千纸鹤被雨水冲成了纸片。我相信,影迷们的这些祝福,阿翁一定收到了。19年来,每年有这幺多影迷来看望她,依旧记得她,我想她在天国一定会感到很幸福、很安慰。我把阿翁的墓地收拾了一下,把枯萎的花清扫干净,把白菊花插在墓碑前的小罐子里,弄了点水倒在罐子里,用纸巾把阿翁的遗照搽干净。半蹲在阿翁墓碑面前,默默的读着我以及我的朋友要对她说的话,但愿她能听到我们这些千千万万普通影迷们的祝福。依依不舍的临走之前,拍了几张相片,希望今后来看她的影迷们能方便找到。我相信每年都有不断的鲜花送上、每年都有影迷送上祝福,阿翁在天国一定很快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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