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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转帖]金庸小说冷门人物点评

一、程灵素

如果失去是苦,那还要不要付出。 如果相思是苦,那又该向谁倾诉。 如果单恋是苦,究竟如何才能幸福。 金庸笔下的女子,凡是能和男主角沾上点边的总是如花似玉、明艳动人,唯有程灵素是个例外。也许这是金庸唯一能让胡斐不去爱上她的理由;又也许金庸认为即使她相貌平平,也足以凭其冷静机智、似水柔情打动每一位读者的心;又也许她对胡斐一片痴情却又欲说还休,已令她如一块玻璃地的翡翠――晶莹剔透却又尽敛光华。 她人如其名,灵若慧狐,素若淡菊。 不论是山崩地裂还是惊涛骇浪,她总是如此淡定自若,成竹在胸,仿佛一切尽在掌握。于是,弱质纤纤、手无缚鸡之力的她,能在一夜之间,令三位作恶多端的同门束手就擒;能在高手如云的掌门人大会上护着胡斐全身而退;能在与世长辞之前,布下机关清理门户。 她是炎炎夏日里的一席凉风,不徐不急、若有似无,却为人吹走千丝烦恼、万屡忧愁;她是如锦繁花中的一抹嫩绿,没有夺目光彩,不求与人争艳,却教人不忍忽视;她是无边无垠、如织大漠里的一泓清泉,不似女儿红的醇香撩人,却清冽可口、沁人心脾,来得恰如其时。 她一生与毒为伴,日日算尽机关,因为她是“毒手药王”的弟子。是的,她就是令人闻名悚然、风声鹤唳的“毒手药物”的衣钵传人。然而,她慈悲为怀,生前竟从未杀过一人。 她用毒如神,可以避得天下万般毒物,却也终究没有避开普天下最最伤人之毒。 “问世间,情为何物,直教人生死相许。”古往今来,“情”之一物伤人无数。不论她如何的冰雪聪明,如何的毒功盖世,她开始了一段不该开始,却又不愿放弃的感情,于是她的命运也就从此注定。 盘古开天,鸿蒙初判之际,这世上就有一种剧毒叫“感情”,又有一种感情叫“暗恋”。它便如罂粟,为花时娇艳迷人,为果时含毒伤人。鸦片伤人,也教人欲罢不能。程灵素明知自己中了毒,也明知结果会是如何,偏偏世上没有解药,天下人寻了千万年也无法寻到解药。 如果,她先于袁紫衣认识胡斐,也许结局会全然不同。可惜,世上没有如果,有的只是无奈。处处留情的多情郎自然伤人如麻,却好歹给人留了一丝希望。好比赌钱,今朝输了的明朝或许还能赢回来。一心一意的痴心汉却是更令人伤心欲绝,因为他连一丝一毫的希望也不会留下来。于是,她只能选择默默的离开。 她知道胡斐并没爱她,更没有像自己爱他一般深切的爱着自己,不如就是这样了结。用情郎身上的毒血,毒死了自己,救了情郎的性命。她要做那让人唇舌尽干、肌肤寸裂的赤日下一块烟气氤氲的寒冰,不惜被慢慢融化变成一汪清水,终于又化作水气,化作一丝丝微弱的凉意,裹住她的心上人。她知道她会变得了无痕迹,永远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。很凄凉,很伤心,可是干净利落,一了百了,真不愧为“毒手药王”的弟子,不愧为天下第一毒物“七心海棠”的主人。没有嚎啕大哭,没有怨天尤人,只是含着泪低声留下一句欲说?


思念的距离是大陆到香港,绝望的距离是人间到天堂。 友情提示:认真发贴,认真看贴,认真回帖,重塑心爱,从自我做起。

二、马春花

马春花――一个俗气得不能再俗气的名字;镖师的女儿――武侠世界里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出生;嫁给师兄――女人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归宿。生活原本是如此的风平浪静,一切是如此的顺理成章。也许上天都觉得自己的安排太过没有创意,于是为她的命运安排了一个插曲。
海棠树下,那手白如玉、温文尔雅的蓝衫公子的出现,为她黑白的命运注入无限色彩。缠绵悱恻,如泣如诉的箫声深深打动了春日里那颗萌动着的少女的心。无需千言万语,无需山盟海誓,只要一个眼神,一个微笑,便足以传达无限的柔情蜜意。她完完全全陶醉了,仿佛饮了陈年的状元红,双颊红晕,芳心是是可可,不能自已。
一个是温情似水,丰神俊朗的福公子;一个是不解风情,性情粗暴的徐师兄。百胜神拳马行空的女儿,在父亲将她终身许配给她师哥的第二天,做了别人的情妇。她变了心。也许在她看来,自己从来也没有变过心,她的心从来就没有给过她的师兄。如果福公子能早来一日,虽然她的命运依然无法改变,但是却可以不必永远顶着“变心”的帽子。因为,此前她根本不能在嫁或不嫁之间选择,而只能在嫁徐师兄还是嫁商宝震之间选择。两个不爱的男人,嫁给谁又有什么不同呢?
她不是贞女。她可以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胡斐,让商宝震握着自己的手;她可以与相识仅一天的福公子,有了肌肤之亲。她不要做什么贞节烈女,她只要寻找她的真爱。
上苍在紧要关头打了个盹。于是,父亲死了,福公子消失了,留下的只有肚子里的两个孩子。美梦结束了,噩梦开始了。徐铮性如烈火,又无能无为,家和镖局全要靠她勉力支撑。可他纵有万般缺点,对她却是真心的。他对两个孩子视如己出,对她的那一次出墙没有冷嘲热讽,借故发泄。他只是独自默默忍受着。她的心是一面明镜。她知道自己爱着谁,知道谁对她好,知道应该如何报答。是以,像她这样心肠柔弱的女子,在丈夫被杀之后,毫不犹豫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刃仇人――那个同样深深爱着她的商宝震。
终于无牵无挂了,终于名正言顺了,醒来的上苍似乎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,安排了一个完美的结局。尽管只能做情妇,但她毕竟可以带着两个聪明伶俐的儿子,和温柔体贴、飘飘如仙的心上人永远厮守在一起。她每晚都会从梦里笑出声来。
梦终究是梦。地位显赫的情场圣手又怎么会真正看上一个江湖女子呢?无非是一时的心血来潮,图个乐子罢了。声名显赫的满洲贵族也绝容不下一个出身低微的汉人女子的。被窝还没暖,梦就醒了。一切似镜中花,似水中月。当她在弥留之际,误把陈家洛当作福康安,而喜于心上人没有背负自己时,不知该说她幸或不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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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南兰

无论有多少条理由,无论有多少个借口,一个抛夫弃女的女人注定是要被人唾弃的。何况她抛弃的是男人中的英雄豪杰――“打遍天下无敌手”苗人凤苗大侠。 那个阴云连绵,狂雨如注的下午,商家堡的大厅里,一个小女孩向着一个背对着她的女人哭叫着:“妈妈!妈妈!抱抱兰兰!” 苗人凤在等待,厅上的镖客、群盗、侍卫、商家堡的主人,独臂人和小孩,大家都在等待。从来没有一个母亲能拒绝女儿如此的呼唤。如果她的心是铁石,此时一定已经粉碎;如果她的心是坚冰,此时一定已经融化。她没有回头,永远也不打算回头。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是什么做的,只知道那一定比铁石和坚冰还要硬。 很多年前,她是兰心慧质的南小姐,他是武功盖世的苗大侠。那时,她连正眼都不会瞧他一下,而他也不对这位如花似玉的官家小姐有何好感。他们不是两条平行线,而是两条异面直线,不但不会相交,甚至不会共面。 偏偏造化弄人,那一次的英雄救美,让他们有了肌肤之亲。她已经举目无亲,虽然并不爱他,却也只能以身相许。他虽然对她在紧要关头的独自离去耿耿于怀,但他已经决定照顾她一生一世了。 她讨厌武功。如果没有人会武功,便没有人稀罕她爹爹的那把宝刀,她爹爹也就不会死,她就不会嫁给这个毫无情趣又武功盖世的男人。当她嫁给他的那一刻,她的心就死了,她决心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过一世。她 “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,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。” 这时,那个潇洒英俊、风流倜傥的田归农出现了。那是她唯一对武功感兴趣的一段时光。他的每一句话,都像是绝世高手发出的暗器,正中她的心坎;他的每一个眼神,都像是江南三月的午后,那淡金色的日光,照得人懒洋洋,没有半分的力气。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,她的心就像被投入巨石的死水,波澜骤起,无法平息。她于是下了决心。丈夫、女儿、家园、名声……一切全别了,她要温柔的爱,要热情。 先是嫁给了自己不爱的好人――苗人凤;然后又抛弃一切,背负恶名追随坏人――田归农。是知错能改?还是一错再错? 世间的事,往往是情伦难以两全。 抛夫弃女,固然不合人伦。可是,如果她与苗人凤厮守终生,那她便是过了一世没有真爱的生活。这样做便是对的吗? 世间之事很难泾渭分明。 她看清楚田归农的真面目只是早晚的事。所以直至临死,她也没有把田归农朝思暮想的藏宝图给他。而是让他亲手还给了苗人凤。她知道自己看错了人,也知道谁会真心相待。可是,如果让她重来一次,她一定还会选择完全同样的路。就像词里写的,“春日游,杏花吹满头。陌上谁家年少,足风流。妾拟将身嫁与,一生休。纵被无情弃,不能羞。” 遇上了自己心爱的人,从今以后,他是好人也罢,坏人也罢;是痴心汉也罢,是多情郎也罢;荣华富贵也罢,一贫如洗也罢;是武功盖世也罢,是手无缚鸡之力也罢。总之,这一世再也不会回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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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李文秀

一天晚上,一个汉人小女孩拿着一张狼皮做成的垫子,悄悄放到哈萨克女孩阿曼的帐篷前。哈萨克人的习俗,每一个青年最宝贵自己第一次的猎物,总是拿去送给他心爱的姑娘,以表示情意。这狼皮垫便是哈萨克男孩苏普的第一次猎物。他把它放在了这个汉人小女孩的门口。可是被他父亲―一个憎恨汉人的哈萨克第一勇士苏鲁克―发现了。汉人小女孩眼看着苏普被他的父亲打得死去活来,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如果我要了这张狼皮,苏普会给他爹爹打死的。只有哈萨克的女孩子,他们伊斯兰的女孩子才能要了这张大狼皮。哈萨克那许多女孩子中,哪一个最美丽?我很喜欢这张狼皮,是苏普打死的狼,他为了救我才不顾自己性命去打死的狼。苏普送了给我,可是……可是他爹爹要打死他的……
于是,这个初尝爱果的小女孩李文秀,把狼皮垫送到了哈萨克最美丽的女孩阿曼的帐篷前。这个才七、八岁大的女孩要亲手断送自己的爱情。

她是如此的善良。
当苏鲁克踢她,骂她是“真主降罚的强盗汉人”时,她没有恨他,反而同情他。因为,她知道他刚刚失去最爱的亲人。她甚至忘记自己小小年纪已经父母双亡,也应该得到同情。
当苏普把玩着抓来的天铃鸟,弄得它痛苦万分时。她宁愿用母亲的手镯-她父母唯一的遗物-来换取天铃鸟的自由。
当苏鲁克鞭打苏普,要他不再与李文秀来往时,她还是没有恨他。她只是担心苏普,可怜苏普,见他被打的那么惨,唯恐他会被打死。为了这个念头,她决意离开苏普。她宁愿失去他,也不愿他失去生命。
尽管她知道瓦尔拉齐生性残忍多疑,可是无论是第一次见到他,还是最后一次见到他,她都陪他到最后。
她是草原上的一只天铃鸟。
她有动人的歌喉,会唱草原上所有令人心醉的情歌。繁星听了她的歌,醉坠人间;明月听了她的歌,羞匿云后;江水听了她的歌,停滞不流;女人听了她的歌,柔肠寸断;男人听了她的歌,放下争斗的屠刀;老人听了她的歌,忆起激情的岁月。可是,情歌只需要唱给一个人听,只需要打动一颗心。偏偏爱人的心早已远去,于是,听歌的人再多,她也只是在孤独的唱着。
她有一双翅膀,可以自由翱翔在天空,可以恣意饱览世间万物。可她眼中只有那一棵参天大树。她想在树枝上建个窝,永远栖息。而大树却只想用自己的繁枝茂叶呵护身边的一株花-一株草原上会走路的花。花能走多远,大树的枝桠便会伸多远。于是,她只能飞走,飞回柳绿桃红的江南。

她从来没有后悔过放弃自己的爱人。可是,这不代表她从来没有伤心过。她常常想着,如果她不是汉人,如果那些汉人强盗没有杀死苏鲁克的妻儿,如果……可以有这么多的如果,只要其中有一个实现就够了。又或者不论实现多少个如果,苏普都不会最终喜欢她。无论如何她都只能成为苏普的一个好朋友,苏普最终都将会爱上阿曼-草原上一朵会走路的花。
《白马啸西风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爱情故事,它从头至尾诉说的都是爱与被爱。李文秀对苏普、马家骏对李文秀、瓦尔拉齐对阿曼的母亲雅丽仙、史仲俊对李文秀的母亲上官虹,所有的人都深深的陷在爱情之中无法自拔。李文秀在寻找一个问题的答案,所有的人都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――“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,却又深深爱上了别人,能有什么法子?”
李文秀没有找到答案,她知道不会有答案,就连包罗万象的可兰经上也没有。于是,她只能离开草原,离开苏普,回到如诗如画的江南。是时候开始没有苏普的生活了。江南有杨柳、桃花,有燕子、金鱼……汉人中有的是英俊勇武的少年,倜傥潇洒的少年……但这个美丽的姑娘就像古高昌国人那样固执:“那都是很好很好的,可是我偏不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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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、戚芳

“那山洞里,两只大蝴蝶飞了进去。梁山伯,祝英台,师哥,你瞧,你瞧!一只是你,一只是我。咱们俩……这样飞来飞去,永远也不分离,你说好不好?”这是戚芳留给狄云的最后一句话,也是她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。
她像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,随口一句话往往是成了准确的预言。早在她和狄云住在湘西沅陵南郊的麻溪乡下时,她就说过要和狄云像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。结果他们果然经历生里死别之痛。她给狄云缝衣服时,又说:“空心菜,别说话!别让人冤枉你作贼。”结果,狄云又果然让人冤枉做贼,而且还是淫“贼”。
她说话声音渐低,呼吸慢慢微弱了下去,终于撒手而去了。她去救她的丈夫,却给救出来的丈夫杀死了。其实,她就算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,也是会料到这个结果的。可是她还是这么做了。也许,的确如她所言“一夜夫妻百夜恩,百夜夫妻海样深”。就算丈夫做过多少错事,他也终究在这几年里,在她无依无靠的时候对她好过,对她呵护过。她不忍心丈夫这样痛苦的死去。也许,她实在无颜面对狄云,更没有脸面再与他生活在一起。想到他多年来所承受的非人折磨,歉疚之心无法平复,索性让自己得个报应,来个一了百了。又也许两者兼而有之吧。“女人心,海底针”,哪怕纯朴如戚芳,也让人很难猜透她的心。
斯人已逝,一切随风。她为何作此选择已经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她一定是含着笑走的。因为,她知道了她的师哥真的从来没有做过贼,更没有做过采花贼。他一直都是一颗“空心菜”。
其实,狄云的人生固然曲折坎坷,值得同情。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了呢?一日之间,爹爹伤了万震山,畏罪潜逃。钟爱的师哥不但偷了万家的金银,更是欲图对万震山的小妾非礼。就在她彷徨无措,伤心欲绝的时候,是万圭照顾着她。他不但不怪她的爹爹伤了自己父亲,还出钱出力为她师哥的官司上下打点。一年过去了,两年过去了,三年过去了,爹爹音讯皆无,师哥依然在牢里。她乡下来的女孩,初次进城便遭此变故,她不知道她的两个亲人何时才会回到她的身边。而她父亲和师哥都对其做了不光彩之事的万家,不但收容她这么多年,万圭更是对她百般温柔,万般体贴。她是老实人,虽然没读过书,也知道“点水之恩,涌泉答报”的道理。除了嫁给万圭,她还能怎么报答万家呢?一定会有人说她不够忠贞。可是,那些昨天还骂隔壁寡妇没有守住贞节牌坊的男人,还不是明天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,给自己纳个小妾。
戚芳没有错,她还能怎么样呢?要怪只能怪她丈夫和公公的计策太妙,太过天衣无缝。连历尽江湖风波的丁典也没有找到破绽,何况是不识世间险恶的她。要怪只能怪她的爹爹,为了金银珠宝,连父女之情也不顾了,简直禽兽不如。如果一定要说她有错,那她就只有一样错了—她竟然没有容狄云说出真相。她与狄云耳鬓厮磨,两小无猜,一起生活了十几年,也叫了他十几年“空心菜”。她应该知道狄云绝不是这种人。然而,她在狄云误入陷阱之后,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“你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这样?”,而不是“告诉我,这……这不是真的。”直到她要和万圭成亲的那一天,她也从没问过狄云一次“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?究竟发生了什么?”
一个人可以漠视世间所有人对自己的冤枉,唯独无法忍受爱人对自己哪怕一丁点儿的误解。你可以无惧刀剑加颈,不畏棍棒加身。可是,任你是天大的英雄好汉,只要细沙进了眼睛,也会毫无反抗的流泪。
既然深深爱着他,也知道他深深爱着自己,那就应该相信他,不需要理由的相信他。这个道理当初的戚芳不明白。很多年以后,当她被丈夫诬为与吴坎有奸情时,她一定非常明白了。可惜她无法看到自己那委屈、愤怒、凄惨、悲伤、绝望的眼神。如果她能看到,她就会记起她曾几何时也见过同样的眼神。那眼神里要诉说的东西,只有以天为纸才能书写得下。
“七张机,春蚕吐尽一生丝,莫教容易裁罗绮。无端剪破,仙鸾彩凤,分作两般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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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、水笙

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。这里是藏边的雪谷,荒无人迹。这里曾经也热闹过,有很多人在这里打打杀杀,那还是去年的事了。现在,只有一个白衣少女独自默默的站在洞口。狂风骤起,漫天飞舞的雪花向她袭来。顷刻之间,那根根的青丝,那微蹙的秀眉,都化作冰白,唯有一双黑如乌漆的大眼睛幽幽的望着谷口。 她就是水笙。 她是曾威震武林的“南四奇”之一的水岱之女。她和表哥汪啸风曾是被江湖人视为珠联璧合的“铃剑双侠”。他们风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是金童玉女,是比翼鸟,是连理枝。他们一起行走江湖,情意绵绵却止乎礼。她生活在耀眼光环之下,氤氲云雾之中。那时的她是何等的意气风发,何等令人仰视。那时的她放眼望去,只觉这江湖之上只有拂面春风,只有柳绿桃红,只有碧山秀水,只有朝晖彩霞,只有金光大道。 世间万事都是双刃剑,貌若天仙既令万千好男儿拜裙折腰,却也令色狼淫魔垂涎欲滴。众星拱月的女侠也会落入魔掌。她不怕。武功卓绝的爹爹会来救她的,情深意重的表哥会来救她的。她不要那个“小淫僧”假仁假义。 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,威震武林的“南四奇”,除了那个卑鄙无耻的花铁杆,全死了。保她清白之身的是那个“小淫僧”,杀死血刀老祖的是那个“小淫僧”,令她爹爹得保全尸的是那个“小淫僧”,为她数月里提供食物的还是那个“小淫僧”。她曾经鄙视他,曾经骂过他,曾经打过他,曾经要杀了他,曾经日日夜夜提防着他。可是……可是为什么会这样。原来,自始至终她一直在冤枉他。而他,即使被如此不公平的对待,最多也只是以沉默来表示愤怒。 数月的噩梦终于要过去了,虽然没有了爹爹,至少还有表哥。她要拉着表哥的手,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,听着他软言安慰,然后向他诉说这数月来的苦楚,诉说……她该诉说什么呢?该如何诉说呢?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,怎么会说得清楚,怎么能令人相信呢? 终于像她担心的那样,表哥没有相信她的话。他相信自己的判断,料定她和狄云有了私情,就像数月前她料定狄云对她图谋不轨一样。一向温柔的表哥竟然殴打了她。她的手抚着脸颊,而心堕入了冰窟。她尝到了被冤枉的滋味,尝到了被爱人冤枉的滋味。她看着表哥,难以置信。这种眼神,当初含冤入狱的狄云曾经有过,后来被丈夫诬为与人私通的戚芳也有过。 数月之间,她便失去了慈父与心上人,一个是死别,一个是生离。数月之间,她经历了江湖的险恶,饱览了人间的沧桑。她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,如沐春风的水女侠了;不再是那个相信非善即恶,清浊自辨的小女孩了。江湖已经不再是那个江湖。拂面春风变成了刺骨阴风,柳绿桃红变成了残花败柳,碧山秀水变成了穷山恶水,朝晖彩霞变成了愁云惨雾,金光大道变成了深渊独桥。天地虽大,却惟有这藏边雪谷才是她栖身之所。 于是,她回到了昔日的山洞前,在这里孤零零的等待着。等待着那个曾经与她历经患难、共度生死的人。她知道天地虽大,也同样只有这里才能容他。 终于,她的眼神发出了久违的光彩,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。她满脸欢笑,向他飞奔过去,叫道:“我等了你这么久!我知道你终于会回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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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、郭襄

一般的风姿绰约,一般的杏脸桃腮,一般的明眸善睐,一般的口齿伶俐,一般的冰雪聪明。三十五年前她叫黄蓉,三十五年后她叫郭襄。 当岁月逝去,韶华不再,皱纹终于也偷偷爬上了黄蓉的眼角眉梢。当那个昔日娇憨可爱、灵动脱俗的“万人迷”黄蓉,被家务缠身,操劳于相夫教子,开始变得满是私心杂念,唠唠叨叨,俗不可耐,而刁蛮任性、骄傲自大、蠢笨不堪的郭芙又实难让人爱屋及乌时,郭襄诞生了。在别人看来,她似乎就是黄蓉的影子,虽然来得晚了些,但终于填补了这个遗憾。 郭襄与郭芙不同,她虽然以父母为荣,却不喜欢开口闭口把他们放在嘴上。她要别人认识她的时候便知道她是郭襄,不是“小黄蓉”或者“黄蓉二世”。而她的至情至性、豪迈不羁、飞扬洒脱、心澄如镜也的确与黄蓉大大不同。 当日杨过给了她三枚金针,答应她凭着金针他会有求必应。谁知她第一件事便是要马上看看他的样貌。第二件事便是希望在生日那天能和他见上一面,说会儿话。她满可以把金针留待日后遇到天大的事不能解决时,再让杨过相助。可是,她就这样轻易的提出了两个孩子气的愿望。真的是孩子气的愿望吗?既然生死之事可以重于泰山、轻于鸿毛,我们又凭什么对这样的真情流露的愿望嗤之以鼻?什么样的事情才是天大的事情?见一见心爱人的长相,在想他的时候与他见上一面聊聊天,在其他人眼里或许不足道哉,可是在情动于心的人看来难道不是天大的事情吗?只不过那时的郭襄还只是情窦初开。 尽管她已是懵懵懂懂的感到自己对杨过的好感,可在生日当天许愿时,依然盼望杨过与小龙女早日重逢。当她从母亲口中得知,杨过与自己家纠缠多年的恩恩怨怨,杨过又极可能因见不到小龙女而跳崖殉情时,她只是想着拿第三枚金针去求杨过要好好珍重。当她被金轮法王绑在襄阳城外的高台上,浓烟烈火遍于足下,命悬一线时,她举目远望,默默想着:“这么好玩的世界,我却快要死了。但不知大哥哥这时在那里,从谷底回上来没有?” 她的心像是青山幽谷里潺孱流动的溪水,澄彻透明又灵动不息;她的心像是经年累月没有人踪兽迹的珠峰之颠,那厚厚软软的积雪,纯净雪白又无所仰视。直到有一天,潇洒倜傥、桀傲不驯的杨过蹋了上去。他在上面留下一个个深深的,永难磨灭的足印。 人总是要长大的,初绽的春花总有迎风怒放的一日。经历了两番由死到生,郭襄已经很明白自己心里要的不是一个大哥哥。她对小龙女说的第一句话是“杨大嫂,你真美!” 然后又叹气道:“也真只有你,才配得上他。”随着这一声幽幽的叹气,她已经不再是无忧无虑、懵懵懂懂不识情为何物的小女孩了。从今往后,她便注定要为情所困,为情所扰。虽然她依然真诚的祝福着杨过与小龙女,虽然她知道自己对杨过的款款深情不仅注定要如东逝流水,甚至要埋于心底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流露。可是这眉间心头的绵绵情意又何计消除。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,杨过在华山之巅与众人朗声作别,她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,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。“问莲根,有丝多少?莲心知为谁苦。” 她父亲是举世景仰的郭大侠,母亲曾是号令万千的黄帮主,外公是几十年前就名动江湖的东邪,姐夫是新一代的丐帮帮主……也许这一切便注定了若非是堪与父亲比肩的英雄豪杰,便不能打动她的心。于是环顾当世,除了杨过还有谁能令这不息的溪水忘记流动,能令这峰巅的积雪举头仰望。第一次听到杨过的事迹起,她的一缕情丝便系在他的身上,从此越系越牢,终于打了一个死结,再也解不开。既然解不开,就唯有斩断了。 当初,一灯大师带着出家为僧的裘千仞来见瑛姑,盼她饶恕已经奄奄一息的裘千仞往昔所犯罪孽。瑛姑说道:“作下罪孽,出家便可化解,怪不得天下和尚道士这般众多。”这话颇有道理,不过只说对了一半。还有半句当是“斩不断情根,出家便可化解,怪不得天下和尚道士尼姑这般众多。” 很多年后郭襄和张君宝都遁入空门,从此世上少了两位情丝缠绕的痴心人,多了两位开山立派的武学宗师。只是不知他们究竟是确实已经看透红尘俗世,这才了无牵挂的出了家,还是因为无法堪破,只能遁入空门,希望能借此斩断三千烦恼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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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、包惜弱

她,像一朵松软雪白的棉花,似乎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得无影无踪,教人甘心为她挡风遮尘,用心呵护;她,像柔嫩如脂的豆腐,仿佛吹弹欲破,教人不得不敛气凝神,倍加疼爱。 可是,她却偏偏有这样一个名字--包惜弱。难道她的父母原本希望她在这乱世里,能成为惩恶扶弱,救万众于水火之中的巾帼英雄?还是他们眼见女儿弱不禁风,由此及彼,也希望她以善良之心对待所有弱者?这些已经不得而知,我们能够知道的只是她并未辜负她的名字。她的确与扭转乾坤,力挽狂澜的丰功伟业丝毫不沾边,最多只是确保她家院子里那些鸡鸭能够寿终正寝。可是,行善讲的是心,不是果。只要有一颗行善的心,就可以做善事了,有多大的能力便做多大的善事。如此而已。 她也许很可悲,唯一救过性命的人,居然是完颜洪烈--这个后来害她夫妻失散了十八载的民族敌人。可是善良的人对谁都是善良的,对兔子如此,对狼也如此,对好人如此,对坏人也如此。东郭先生很可笑,但他并没有人们说的那么可笑。我们很难要求一个急性子,有时做事雷厉风行,有时又慢条斯理,稳稳当当。我们同样很难要求一个善良的人,在见到别人生命垂危时,有时出手相救,有时视若无睹。我们不可能总是在救一个人之前,先弄清楚他是否值得救,或者应该救。 十八年前那个突遭惊变的风雪之夜,她紧紧搂住丈夫脖子,死不放手,哭道:“咱们永远不能分离,你说过的,咱们就是要死,也死在一块!是吗?你说过的。”杨铁心忍住心中酸楚,甩脱她的双手,毅然决定去救李萍。郭啸天已经惨死,他要去保全郭家的血肉。这样的选择,不论最终选择哪一个都是痛苦的。就像左眼和右眼只能保全一个的话,同样难于选择。因此,她没有责怪过丈夫不遵守“死在一块儿”的誓言。 她的确是柔弱无能的。雪白的棉花,如脂的豆腐,如今失却了呵护她的人。当她受完颜鸿烈的蒙骗,相信丈夫已经惨死的时候,除了哭泣还是哭泣。她想报仇,可是莫说茫茫人海,无处去寻那段天德,即使天可怜见让她找到,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又何谈报仇;她想殉夫,却有完颜鸿烈在旁阻止。死者死已矣,生者徒悲伤。死者的痛苦只在刹那,而生者的痛苦却在余生。最后,眼泪流干了,柔肠寸断了,彷徨无措的她在完颜鸿烈的巧言令色之下,做了他的妻子—仇人的妻子。 十八年弹指一挥间。她在大金国的王府里住了十八年,她在牛家村的旧舍里住了十八年,她在记忆里住了十八年。她的人可以嫁给完颜鸿烈,那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,也是为了将儿子抚育成人。但是,她的心再给不了其他人了。 “犁头损啦,明儿叫东村张木儿加一斤半铁,打一打。”“ 我衣衫够穿啦!你身子弱,又有了孩子,好好儿多歇歇,别再给我做衣裳。”已经面貌全非,化名为穆易的杨铁心说出十八年前最后一夜说过的那些话时,她的心剧烈的颤抖着,既惊且喜。除了过世的丈夫,还有谁会知道这些在她记忆深处埋藏了十八年的话?她深信眼前之人就是丈夫的鬼魂,毫不迟疑的冲上去紧紧抱住他,比十八年前抱得还要紧,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。“你……你快带我去……我跟你一块儿到阴间,我不怕鬼,我愿意做鬼,跟你在一起。” 这一次他们真的可以在一起永不分离了。冰冷坚硬的铁枪刺穿她脆弱的胸膛,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,染满衣襟。她虽然柔弱,但是不怕死。她已经死过一次。她的心在十八年前就死了。不同的是,上次泪流满面,这次她带着满足的笑:“大哥,咱们终于死在一块,我……我好欢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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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、霍青桐

是谁,伏下婀娜的身姿,将娇如春花、丽若朝霞的面庞深埋于地,对着神圣的可兰经,虔诚祈祷;是谁,如此深情款款,将腰间那柄古意斑斓的短剑赠与公子慧人,却又紧咬朱唇,欲语春容先惨咽;是谁,面对亲人的怀疑,朋友的指责,力排众议,令旗一挥,号令万千,指挥若定;是谁,眼见敌众我寡,依然气定神闲,安如磐石,智计百出,挽狂澜于即倒,令困于清军重重包围中的亲友安然脱险,毫发无伤;又是谁,殚精竭虑,大获全胜之后,终于重获清白,可心力交瘁之余,眼见妹子与心上人卿卿我我,心中凄苦,欲哭无泪,欲诉无处。

郁郁翠羽,淡淡黄衫。柔情如弱水,豪气似狂风。若非伊人,孰堪当之。

在狂风驱云,黄沙蔽日的大漠里,她是主角,只要振臂一呼,立刻应者云集。
在我心里,她也本该是毫无争议的主角。
《书剑恩仇录》――书,是她要夺回的经书;剑,是她赠与心上人的古剑。她活在一个为她而造的世界里,可她却失去了一切。
李沅芷就像是她命里的煞星。起初,因为不服气,在她即将夺回经书的刹那间,出手阻挠,令她功败垂成。好不容易前嫌尽释,却又因为身着男装而与她过于亲密,引得陈家洛陡生醋意。
倔强的人,宁愿头断也不叫饶命;倔强的人,宁愿心碎也不肯流泪。她是倔强的。是以,她双手奉上短剑的瞬间,我们无从得知她是否心碎。她没有解释什么,也无法解释什么。因为,既然别人只是在心里想想,根本没有问,你又何从答起?

陈家洛手托短剑,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远去,怅然若失。一切在此刻开始,也从此刻结束。当她再次见到他的时候,已是“人成各,今非昨”,悠悠此情,化水东逝。忆及往事,唯有感叹“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”。

原该是珠联璧合的一对有情人,为何会落得如此?
是李沅芷的出现不合时宜?是陈家洛心胸狭窄?是她自己过于倔强?还是红颜遭妒,造化弄人?
自古评价女子最要紧的便是那“三从四德”。所谓“四德”,正是德容言工。古人又云:女子无才便是德。由此看来,指挥万千回人,令清军闻名胆寒的霍青桐,缺的正是女人最要紧的东西――“德”。万众景仰,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的红花会总舵主,又怎能忘记古训,娶一个无德女子,贻笑世人。
所以,就算没有香香公主,就算香香公主再死一百次,霍青桐与陈家洛永远也只能是两个,而难成一双。他们就像白天与黑夜,永远只有交换没有交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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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、香香公主

是天山雪莲吗?如此恬静雅致,淡淡幽香。
是蓝田美玉吗?如此烟笼雾罩,触手生温。
是沧海遗珠吗?如此璀璨夺目,光华照人。
她轻舒玉臂,微抬皓腕,缓缓拨开薄雾浓云,袅袅婷婷而来。陵波微步,罗袜生尘,衣袂飘飘,周身云烟缭绕,紫气氤氲,如出水芙蓉,如幻彩朝霞。莫非是洛神?可是这周身的袭人花香又是从何而来?倘若是凡人,又怎能如此翩若惊鸿,婉若游龙?

她一定是香香公主了。
白色衣衫,冰肌玉肤,她就像一只需要保护的绵羊。有一天,保护她的人来了。他虽没有驾着七色云彩,踏着风火双轮,可是上峭壁摘雪莲,降四虎退强敌,护着她在万军之中出入,勇猛如天神,飘飘若上仙。她找到要找的人了,从此决定要永生永世跟着他。不论是群狼环伺的大漠,还是骷髅遍地的玉峰,只要有他在身边保护,她一刻也不会害怕。

在玉室中,她看到了玛米儿的遗书。它叙述了一个荡气回肠,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,同时也是一个令人须发戟张,血脉沸腾的战斗故事。为了全族人的自由,玛米儿远离深爱的阿里,牺牲自己的身体,割去自己的舌头,日夜伺候暴君桑拉巴,终于找出敌人的破绽,夺得胜利。玛米儿死了,阿里也死了,他们的爱情不会死,他们死后一定会升入天堂,那里没有暴君的欺压,只有他们延续的爱情。
香香公主为他们的爱情深深打动,柔肠百转,慨叹良久;陈家洛更为玛米儿的牺牲精神深深打动,崇敬之情,油然而生。这也许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。爱情可以成为女人生活的全部,却只能成为男人生活的一部分。何况陈家洛不是普通男人,他是想成大事的男人,不仅知道“兄弟如手足,女人如衣服”,更知道“事业如头颅”的道理。终于当有机会名垂青史的时候,他决定亲手把绵羊送入虎口。

皇城外最后一次的见面,最后一日的缠绵,真希望太阳不要落得那么快,月儿不要那么早的来,就让有情人多相拥一会儿,他们很快就要永远永远的分开。日薄西山,晚霞如火,虽然她知道了什么叫“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”,也知道了“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”,可是晶莹的泪珠依然滚滚而下。“太阳要是能再升起来,就是很短很短的一下子也好……”可惜,太阳做不到,因为此刻他的心实在太沉了。

袁士霄可以费尽心机把大漠的嗜血狼群消灭,但是无法除去皇宫内院,重重环卫之下的那只恶狼。他不仅要夺去绵羊,还要杀死牧人。可怜的绵羊没有反抗的力量,她唯有用自己的生命唤醒沉睡中的牧人。斯人已逝,此刻方始惊醒的牧人呆立于墓前,生死两茫茫,无处话凄凉。
香香公主还是没能成为玛米儿。牺牲了爱情,献出了生命,仍然一无所获。是对,还是错?是值,还是不值?蝴蝶总是双宿双飞,是非也多相伴相随。

“浩浩愁,茫茫劫,短歌终,明月缺。郁郁佳城,中有碧血。碧亦有时尽,血亦有时灭,一缕香魂无断绝!是耶非耶?化为蝴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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