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小时候在我对香港的记忆中,就是有很多高楼,高楼里住着周润发和翁美玲的地方。这是CCTV主播日前在TVB录影棚里进行直播时的开场白。的确,很多人对香港的认识似乎都是始于港剧,而港剧给我们塑造了太多的经典形象,留下一个个难忘的集体回忆。以至于我年少的时候,最大的梦想就是去香港看看。不仅是因为那里是购物天堂,不仅是因为那里是繁华盛地,而是因为那是蓉儿住过的地方,那曾是蓉儿的家。
“靖哥哥……”——记忆开始的地方,是很多年前在荧屏前与这个精灵女子的相遇——她忽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在桃花林里旋转着得意着淘气着,一声声甜甜地喊着郭靖……
缘分是种很玄的东西。有时生活中千万次的擦肩,也只不过是陌路;有时只远远一望,竟定格成永恒。比如对阿翁。
读小学的时候,有一次老师问我们,什么东西一闪就不见了呀?大家说是雷是电是火花……我说,是蓉儿。只看过她一部《射雕》之后就突然不见了。可是不见了的东西并不代表没有存在过。我总忘不了她,于是在那个资讯闭塞的年代,在贴纸摊里一遍遍寻找她的踪迹,在自己获“三好学生”奖励的笔记本上虔诚的编写射雕手抄本,把手上的《影视歌坛》当宝典似的翻了又翻,温习那已经熟知的“昙花”故事。
后来姐姐送给我一张“相伴到天边”的黑白歌片,课程表大小,正面是蓉儿的剧照,背面是“依稀往梦似曾见”的词曲。现在回想起来,字体跟播出时电视下方打出的字迹差不多,多半就是对着屏幕翻拍的,可我却当它是“祖国山河一片红”般珍贵,缠着妈妈教我唱这首大多数字都不认识的歌,欢喜的舍不得放下片刻,连睡觉的时候都放在贴身的口袋里,随时可以感觉到它的真实存在。
可是有一次妈妈洗衣服的时候忘记掏出来了……等想起来抢救的时候,歌片被水全泡花了。我很伤心,哭了。我知道人是不能随便掉眼泪的,我知道对大人来说这真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但是你知道吗,如果你从未被什么打动过为什么痴迷过就长大了,那一定是很遗憾的。幸好有她。
今年的我已经与她同年,而她永远停留在那个花样的年纪上。是否只有死亡才能带来所谓的永恒,是否那个被称做经典的东西总是时间沉淀的产物?……
直播的节目已经放到港剧片头部分了,打头的就是我的射雕“人海之中找到了你,一切变了有情义……”很开心,香港始终有翁,那么多人心里始终有翁。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人,时间真的算不了什么,二十年乃至五十年又如何,她依旧牵动你的视线,触动你心底最温柔的部分。这一刻,阳光自敲打键盘的指尖弹回,记忆越过天空跨过两地,时空飞速的倒退回初初的你我——电视屏幕前“叫我蓉儿吧”,阿翁转动着她灵动的大眼睛笑靥如花的对着靖哥哥说,然后,我们也跟着这样叫她,一直这样叫她。
“经典”的意思是,从开始到现在,始终觉得,你最好。阿翁如是,香港如是。